一句叮嘱让方氏站起来的身子不得已又坐下来,她强挤出微笑:“是。”
等到了天亮也没消息。
方氏已经撑了一夜,喝了好几杯茶也无济于事,单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。
忽被一声惨叫声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来,整个人都突然精神了。
“出事了,出事了。”
丫鬟赶紧扶着方氏站起身,方氏没好气道: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丫鬟摇头表示不知。
无奈,方氏只好匆匆出门,记住了喊话的小厮:“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,出什么事了?”
“回二夫人,宫里刚才派人来传话,大人被扣下了,已经被关押在三司会审了,不许任何人打探,奴才使了银子也没用,被人撵出来了,里面的人说,那是关押死刑犯的地,往里也是白白扔银子。”
方氏一愣,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意外。
“你说什么?”展老夫人惊愕不已,快走几步来到了小厮身边,紧紧地揪住了小厮的衣领子:“一定是你在胡说对不对,凌儿怎么可能是死刑犯呢,他明明前途无量!”
小厮被扯着脖子说不出话来,脸色憋得通红。
还是方氏看不过去了,才上来解救:“母亲,您消消气,这事儿咱们再打听打听。”
展老夫人颤抖地说:“那还等什么,还不快派人去打听!”
整整一上午,打探了十几遍都是一样的结果,期间,展老夫人还气晕过去两次,被方氏紧紧的掐着人中才醒来。
“母亲,解铃还须系铃人,不如求求蕴朱县主吧,她和皇上皇后都是攀着亲戚呢。”方氏提醒。
展老夫人犹豫了片刻,也顾不得之前的自尊心了,冲去了蕴朱县主的院子。
“蕴朱,你救救凌儿吧,他可不能死啊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你要打要罚冲我一个人来。”展老夫人坐在了小凳子上,哭得泣不成声,这次是真的慌了,她紧紧的拉着蕴朱县主的手:“蕴朱,你是展家的好儿媳,都是展家不珍惜你,日后,展家一定会千百倍地补偿你。”
蕴朱县主疲倦地睁开眼,看着展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,根本没有任何同情心。
她嘴角勾起弧度:“老夫人求错人了,我也无能为力,毕竟昨儿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,是他宁可进宫也不愿意求我,真入了宫,我又有什么法子?”
“你可是他妻子!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凌儿被皇上处死,对你有有什么好处?”
展老夫人有些不可置信:“你赌气也该有个度。”
蕴朱县主指了指身后的伤:“展凌动手时可想过有个度,老夫人可曾心疼过我一回,如今却要我大度?”
后背上被厚厚地敷上一层药,即便如此,也能看见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疤,甚至有些地方还流着血。
展老夫人瞧了眼便觉得理亏,朝着方氏递了个眼色,方氏佯装没看见,低着头当哑巴,气得展老夫人骂了句废物。
“这么说,你是执意如此了?”展老夫人深吸口气问。
蕴朱县主的回应是闭上眼沉默。
气的展老夫人指尖颤抖:“好,好,都这么心狠是吧,我告诉你,要是凌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我也不活了,谁也别想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