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氏愕然抬起头看了眼丈夫,见他眉宇间还有一抹阴狠,方氏心里不是滋味。
这样鲁莽冲动的性格,迟早会害了二房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皇上和皇后二人对蕴朱县主有几分怜惜在,所以才会撑腰做主。
蕴朱县主也早就不是那个人人可欺辱的展家大夫人了,在京城的地盘上,根本没必要为难蕴朱县主。
简直自找麻烦。
“缊儿,这贱人害惨了展家,丢了展家的名声,凭什么她就可以高枕无忧?”
展老夫人越想越生气,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到死了,还要背负骂名,她心里实在不痛快。
展缊蹙眉,眼角划过一抹精光。
“县主的确是太冷漠了,她此生就不该再嫁,而是忏悔。”展缊瞄了一眼灵堂上跪着的小厮一眼,见他模样生得清秀,计上心头。
被人盯着的小厮,忽然背脊一凉,胆怯怯地看向了展缊:“二。。。。。。二爷?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,来展家多久了,家里可还有什么人?”展缊问。
小厮回:“二爷,奴才名叫春木,今年十六,是展家的家生子,老子娘也在府上当差,上头还有一个兄长,在花房当差。”
展缊冲着小厮招招手:“你跟我来。”
小厮不明所以,硬着头皮跟在了展缊身后。
方氏见状有些不安,她刚要站起身跟过去却被展老夫人给叫住了,展老夫人抱怨:“这葬礼太寒酸了,你就是这么作践凌儿的?”
方氏心口一哽,展凌本就是犯罪抄斩的,她大着胆子接回来在府上办丧事,已经够大胆了。
而且灵堂布置,还请来了僧人超度,也已经是给足了大房面子了。
“母亲,咱们在京城还是低调些吧,毕竟大哥死得并不光彩,若是被人举报,恐怕会连累咱们。”方氏解释。
展老夫人动了动唇,到底是没说什么反驳的话,化作一声长叹:“凌儿死的太憋屈了,早知如此。。。。。。当初就不该去西北院搅和,说不定展家还有另外一番光景。”
说到这展老夫人面上露出了后悔的神色。
当初她要是睁只眼闭只眼,没有逼着玉婉说出西北院的身份,也没有迁怒将人毒死。
说不定,事儿成了,真如凌儿所言,展家极有可能会被册封异姓王。
心里窝着火无处发泄,展老夫人没好气的冲着方氏发泄:“都怪你,当初也不拦着点儿,玉婉腹中可是还有我的亲孙子,那可是大房的血脉。”
方氏被气的两眼一瞪:“母亲怪我?”
她明明是救了整个展家,要按照展凌的真实罪名处罚,今日灵堂上可就不是展凌一个人的牌位了,整个院子都不一定能摆得下。
不,是压根就没有人给展家人收尸!
一卷草席扔去了乱葬岗,任由野狗啃食。
“你要是拦着点儿,至少还能给大房留个后,也不至于让大房断了念想。”展老夫人越看方氏越觉得不喜,当时就是方氏在她耳边撺掇,所以,她才气糊涂了,杀了玉婉。